郑氏心思敏感,不如他人容易轻信承恩侯的话,再三试探:“可这夜晚春寒料梢的,万一把敬雪冻病了怎么办?教训孩子也不能拿身体出气,他这不还年轻,还有的教嘛。”
“你不用心疼他,让他受冻去,不冻一冻就不会长记性,都回去。”
承恩侯身为一家之主,说话还是管用的,仆从们都散了。
回去的路上郑氏又提起叶慈的亲事,承恩侯捏捏鼻梁,疲惫道:“这小子不识好歹,说要娶跟他一样好看的姑娘,我看他就是异想天开。你就别管他了,让他自个后悔去。”
“……”
郑氏觉得承恩侯是真敢信,分明是叶慈防备着她,担心自己往他身边安插人。
果然以前的顺从都是装出来的,现在才露出真面目。
“可我身为侯府主母,总不能真的撒手不理,外边的人会怎么说我这个继母?”郑氏轻叹。
承恩侯打了个哈欠,反问:“怎么说?”
“……说我苛待继子,故意怠慢他的婚事,不然怎么人过二十岁还未成婚,肯定是我……”
这絮絮叨叨一路,承恩侯人越听越困,挨到床边的时候他眼睛微合:“你先停一停,明天再说,我先睡了。”
郑氏深吸一口气:“……”
当时郑氏是真的想把那盆水往承恩侯脸上泼过去,叫他醒醒神。
自己在给叶慈上眼药,不是在念经催眠,麻烦记一记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