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荩笑着挂了电话,这一天郁闷的心情,因为一个小生命的来到,随风散去。
方仪又去练瑜伽了,雷教授会去接她。钟荩给她留了个条,洗好澡便开车去了小屋。
推开院门,习惯地看向书房。书房里没有灯,她下意识地一抖。
“凌瀚?”她闭上眼,听见自己干涩而艰难的声音,砂纸一样地磨过她的喉咙。
“我在露台!”凌瀚俯身看着她。
露台上一张小餐桌,一把躺椅。餐桌上有果盘、啤酒,还有一盘海鲜饼。凌瀚洗过澡了,穿着背心、宽松的睡裤。她闻见洗发水的味道,像割糙机刚刚走过的青糙地,恍惚间感觉进入了另一个季节。
“今天不写论文?”
“发给编辑了,一身轻松。”凌瀚笑道。
她回卧室换了睡衣出来。无袖的棉麻睡衣,刚到膝盖。
凌瀚开了瓶啤酒,已经喝上了。她把所有的灯全熄了,没拿椅子,侧坐在他的腿上。她拽住他的手,凑近瓶口,喝了一口啤酒。啤酒冰过,心倏地一抽。
“别喝了,会醉的!”凌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。
“我醉了你会把我扔大街上?”她抢过啤酒瓶,又喝了一大口。“还是你会非礼我?”
她把酒瓶重重搁在桌上。
“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。”凌瀚一本正经地说。
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把闷热的夏夜戳破了,空气开始变得轻薄飘逸起来。
“凌瀚!”钟荩环住他的脖颈,换了个方向,呈一种跪坐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