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岗位的事,钟荩没和任何人说,包括凌瀚。她现在上下班定时定点,多了许多时间陪凌瀚。这其实是她目前最想要的。
塞翁失马,焉知祸福。
凌瀚没让钟荩乱担忧,他的态度似乎变得积极而又明朗。
卫蓝没有从北京传真处方过来,而是拜托宁城的一位精神病专家替凌瀚复诊。
那位专家在江北开设了一家治疗兼疗养的医院。钟荩开车和凌瀚一块过去。经过过江大桥,交通有点堵。凌瀚朝不远处屹立的一幢幢新建楼房,说:“那是临江苑,阿姨在那给买了套房。”
钟荩微笑:“你们见过面?”
“是的,也没好好招待阿姨。”
方仪来小屋的事,钟荩知道,但她想凌瀚主动提起。隔了几日,方仪也把她带到了临江苑。
她站在江岸边,天是铅灰色的,阳光藏得极深,江水显得有些浑浊,有几艘大货船交错驶过,两岸绿色的芦苇随风摇摆,这一切无形之中,都增加了江面的动感。
她回身,雷教授书写的“临江苑”三个字高高悬挂在小区大门的正中。字体巍峨又不失俊逸,大气磅礴。
方仪目光胶在那三个字上,沾沾自喜,当初我一眼看中这里,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份缘。
她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份娇态。
钟荩忙转过头看江水。
临江苑主体已封顶,后期的绿化与装饰紧锣密鼓地进行着。售房部小姐一再保证,再有三个月,就能交房。
“喜欢这儿的环境吗?”前方的车开始蠕动。
凌瀚轻轻说:“怎会不喜欢,像个梦一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