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去去!”钟荩朝他瞪眼,“你再胡说,我找嫂子告你状。”
何劲大笑,“妈已经做好早饭了,起来吧!”说着,就去掀钟荩的被子。
“哥,你耍流氓。”钟荩尖叫。
何劲受不了的翻个白眼,“流什么氓,你这小样可是我看着长大的。”
钟荩觉得心尖子上陡地抽搐,有股电流像小虫细细密密在血管里爬行,全身苏软。
在去宁城之前,她和何劲睡一条被窝,c黄搁在方晴的大c黄边。何劲睡觉霸道,每次都把她挤到c黄边,早晨起来总被方晴念叨。
早餐是糯米粥,熬得稠稠的,方晴做了长寿大饼,拌了干丝,切了几碟自家做的小菜。何劲把桌子搬到院中一棵桃树下。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,方晴在饭桌与厨房间跑来跑去,何爸爸把一碗蜂蜜荷包蛋放在钟荩面前。“是枸杞蜜,特地给你留的。”
荷包蛋不是什么高级食品,但在安镇,早餐吃荷包蛋,却是待客的最高礼仪。
钟荩双手捂着碗,“谢谢小姨夫!”她不想被当作一个贵客对待,她想成为这个家里普普通通的一份子。她的心悄悄哽咽了。
第一次以钟荩的身份回安镇,她就察觉到小姨、小姨夫对她的不同。大了之后,这种感觉更浓。特别在她上了大学、考进检察院,他们觉得让她去宁城是正确的,不然耗在安镇,她能有什么出息。方晴看她的眼神是欢喜而又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。也许他们已经习惯她是一个姨侄女,而不是他们的女儿了。
“不准搞特殊化!”何劲抢着从钟荩碗里拨走两只荷包蛋,一只自己吃,一只扔进红叶的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