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些记忆已在她脑中生了根,如何抹去?
直到现在,她提到回安镇,方仪还是会沉了脸。
今晚,钟书楷总算捞回点做父亲的面子,他点点头:“你回吧,多住几天,我会替你守住秘密的。”
两个人都笑了,钟荩低下头,暗暗吐了口气。
钟荩在半路上,就给方仪打了电话,让她到楼下看钟书楷买的新车。方仪裹着大衣,绕车转了两圈,对钟书楷展颜一笑:回家吧,我炖了汤,热着呢!
钟书楷背过身,一头的冷汗。
喝了汤,方仪问钟书楷买车的事,钟书楷张口结舌地回答。钟荩的忙已经帮到家了,再cha嘴,方仪肯定会起疑。她早早就回房间了。
兴许是今晚那首竖琴曲触动了她的心弦,钟荩竟然有弹琴的冲动。
手指从竖琴的一端滑到另一端,所有的音符听起来就好像一个快速的音阶。竖琴独奏稍显单调,它一般与长笛、大提琴、小提琴搭配。
在书店、咖啡屋角落最常听到的竖琴协奏曲是莫扎特写的c大调协奏曲,这首曲子有一个小故事,说这首曲子是莫扎特专门写给一位会弹竖琴的贵族小姐,他不是为酬劳,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模糊爱恋,也可以说是暧昧。曲子轻盈而透明,亲切又有点俏皮。钟荩曾和凌瀚说起这个故事,凌瀚刮着她的鼻子,说,我不要暧昧,我要你的爱――真心的爱,一辈子的。
指法有点生疏,手与脚也有点不太协调,弹了一会,渐渐找到点感觉。但这首好听的曲子,听在她耳中,却像一曲哀歌。
钟荩准备后天出发,明天她想上街买点带回安镇的东西。回来时,在电梯里遇到韵达快寄员,居然是她的快寄,同城的,寄件人没留下任何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