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鹏冲我微笑,笑得有些怪异,我看着毛毛的。
“第一,你确实现在很不方便在电脑上工作,这个好办,你呆在我公司,我秘书借你用二月,你伤的是手,又不是脑,所以看书、列大纲,查资料,写东西都不受影响,你只要把思绪录到录音笔里,秘书会帮你整理得好好的。第二,我房子很大,你可以住进去,有钟点工洗衣、做饭,而且我还能接送你到公司。怎么样,所有的问题全解决了。”
我努力扯动着脸皮,热诚地冲他微笑,“齐总,这个好象不妥吧!”
他挑下眉毛,“有什么不妥,现在北京多少男女合租一间房,这并不代表他们是恋人。难道你在意这些?”
我被他的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,“我不是在意这些,而是---------”
“那不就得了,放假时我去帮你搬行李,就这样说好了。现在我带你去吃饭,今日我要多点些补骨的东西吃吃,你看你比在杭州时又瘦了。”到底他做上司做惯了,一出口就是结论,我肯本没有发言的机会。
“现在以瘦为美,这是时尚。”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,放弃辩论,决定私下我行我素。
“对,对,时尚,女为悦已者容,是不是因为我而瘦呀!”他凑近我的脸,装出一脸期待。
我用一只手推他很远,“少自大。”
他捧着心,很受伤的样子,“晨曦,你也老大不小,我也玩累了,不如我们凑合吧!”
“这个问题以后不准再提。”我被他的玩笑弄得有些不开心了。在最美丽的年月里,我好象没有这么吃香,而在我近三十时,突然好象走俏了起来,这是因为我适合做一个妻子,能安于室,够知性,当然也不难看,而不是因为有爱,我很讨厌这样的说法。我没头没脑地抓起包,快步冲出办公室。
“对不起,真生气啦!”齐鹏追上拉住我,一脸歉意,“我看你笑起来都很落莫的样子,故意开玩笑,活跃气氛。你怎么象孩子,还当真了,好,好,我不讲。我们吃饭去好不好?”
他说得对,我是有点落莫,落莫的根由是沈仰南又回到了我的身边,他每晚会打电话问寒问暖,会到校门口等我,带我去郊外看风景,虽然没有浓情厚爱的表白,他仅是拥着我,一起等时光的流逝,他会做饭给我吃,会陪我听音乐……我无力抗拒,却又不敢全心接受,我不知这次他会停多久,我不知明琪与他之间到底还有没有联系,我就这样矛盾着,象耗尽了所有的心神,却又看不到明天。
就是这些,我变得不象自已了。
“你知道,连日阴雨,我的心情有点烦躁。”我内疚地看着齐鹏,“我也有些失态了,我们吃饭去吧!”
“喔,”齐鹏拍拍心口,“你刚才真吓人,冰着个脸,就往外冲,我就象个初恋时的小男生手足无措。很久没有这种感觉,讨女孩子欢心真不容易。”
这人,刚刚还说改,现在却又故态重发,我无奈地笑笑,随着他下楼吃饭去。
我来得突然,齐鹏预先没有定位,但因为是齐鹏公司合作关系的餐厅,我们到没有等,顺意地穿过等位的人,侍者带我们进去。
“你先进去,我到吧台打个电话。”今天是周未,沈仰南的电话一定会把寝室震翻,我现在又没有手机,我怕他又开着车在校外苦等。
齐鹏看了我一眼,点点头。
果真,他正在校外。
“我和别人说点事,在外面吃饭。”我说得很含蓄。
“哪家餐厅?我过去接你,你现在坐车很不方便。”他在电话那端有些着急。
我想说齐鹏会送,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忍心说出来。“你是名人,在这里会惹人注意的。”
“呵,怕惹人注意的人是你吧!放心,我不会出卖你的。”他在那边轻笑,宽慰我的心。我只得说了餐厅的位置。
齐鹏真的用心,点了一大堆汤汤水水,补骨的什么菜都上齐了,只这大夏天,谁有吃胃口吃多少。他一直在为我布菜,体贴地帮我面前的食物剔骨去刺,而我则坐立不安地一直向外张望着。
“看什么呢?”齐鹏顺着我的视线也看过去。
沈仰南独坐在靠窗的窗口,要了一客快餐,拿了本书,边看边吃,脸色有些阴郁。许多人认出他,引起了一阵小骚动。大家认识他,都是通过电视,这样近距离的接触,一下显得有些不真实。
“看沈仰南呀!难道你也学那些无所事事的少妇们,狂迷他?”齐鹏用筷子敲敲我的餐盘,又舀进一大勺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