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晨曦,你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任,发个邮件,就逃之夭夭,害我推了好几篇访谈。这样做人很不地道吧!”
我有些汗颜,“对不起啊,手机丢了,课又紧,实习时间又急,只能那样了。”
“理由不少,还好我神通广大,把事情摆平了。于小姐说你牙肿了,怎么回事?”他亲昵地打量着我,我看到于小姐眼中闪过失落和心酸。
“冻了一点而已,还要谢谢于小姐送我去医院,对了,你们是怎么认识的,有没有什么故事,说给我听听?”我又轻松把话题拨了过去。
啊,齐鹏居然不自然起来,眼神闪烁,看都不敢看她一眼,而她更是把脸埋在粥碗中,我真怕她会呛着。
“喂,干吗那么八卦,快吃你的饭,吃完了,发挥你旅专老师的职业道德,带我去西溪湿地转转。”齐鹏瞪了我一眼,催促道。
我指指于小姐,“她是专家,不容我一个外地人在此班门弄斧。再说,我是经济老师,不懂如何导游,恕我不能奉陪。”
“哪来那么多的借口?”齐鹏抢过我手中的碗,拉起我离开餐桌,直奔门外。“于小姐。”我求救地看向于小姐,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意,冲我摆摆手,那说不出的失意让我戚戚的。
坐在西溪的游船上,看着两岸的花团锦簇,我等着齐鹏解释刚刚怪异的情形,但他自顾盯着水中的野鸭飞来飞去,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说吧,你来这里,是找她还是找我?”好奇心驱逐我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。
“是借她来找你。你都两个多月没和我联系了,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在人间。”他问答得很是坦白。
我伏身把手放在水中,任水流穿过掌心。“干吗这样伤于小姐的心,我看得出她对你有意?”我轻声地问。
“呵呵,”齐鹏躺在游椅中,眯着眼看天上的太阳,幽幽说:“不是存心伤她的心,而是我怕她当了真,那样伤害更会大。”
这句话有点意思,我扭头看他,“她不是随意的女子,你不想给她希望,当初为何要惹上她?”
“唉,当初又不知,她是酒店经理,杭州的朋友介绍认识的,晚上一起喝喝酒,后来酒喝多了,就开了房,两情相悦,谁也没想太多。没想到,她后来追到北京,我才发觉她当了真。”
“她是好女子,被这样的人爱着,不是很好吗?”我都想开口说祝福了。
“呵,她是不错,但她是个商人,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“你不也是商人吗?刚好有共同语言,她还可以助你一把呢。”我好心情地劝说着,“其实你心中对她还是有点牵挂,对不对,不是借她看我,而是借寻我的名义来看看她吧!”
“你呀!”齐鹏啧了我一眼,“我早就和你说过,我想娶的人是你。”
“哼,你想娶,我却不敢嫁。”我想嫁的人爱着别人,我叹了口气,蓦然想起刘若英的一首歌《一辈子的孤单》:等来的人不爱,爱的人不来,只有一辈子孤单了。
这一刻,我很想很想沈仰南,想他俊雅的面容,温和的笑意,想他为我迷醉时的眼神,想他对我悄悄的恩宠。认识时间不久,我却真的恋他很深。爱情真的不能用时间来度量,几秒、几分,只要真心爱过,就铭心刻骨了。
“齐鹏,放弃一个爱你的人很容易,但放弃一个你爱的人却很难,所以你过得洒脱,而她却困得很死。这叫什么缘,怨缘?”
“晨曦,你是不是心里也有一个人,不然怎会理解得如此通彻,我记得你明明是教经济,而不是心理学,对吧?”
我笑笑,“所以我才不嫁你呀!”
“啊,”齐鹏挫败地瞪着我,“你也是傻瓜一个呀!那个你爱的人呢,为何不把你娶回家,却扔在大街上让我们这群单身贵族虎视眈眈?”
“哇,那是不是芦苇,与白洋淀的有一拼哦。”我指着一大群苇荡,装出惊喜地叫着,“那边,那边还有大榕树,几个要都抱不过来呢。”
“好啦,好啦,不要那么大声,我不问就是了。”齐鹏一眼就刺破了我的佯装,无奈地说,“不过,你一日不嫁,我可一日都抱有希望。”
我真想叹气,他明明又不爱我,却死命要娶我,这傻的人到底是谁?
晚上,我约于小姐喝茶,我不敢说是喝酒,因为我对酒有些敏感,一两杯低度酒就可以让我不醒人事,我怕吓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