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地说出地址,“麻烦你送我回去。”她不想再说话了。
他看了她一眼,发动车,徐徐地前行。天果真下雪了,车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在车灯下狂飞着,这是北京今年的第一场雪,来得可真是时候。
“叶老师,讲个我的故事给你听,”仲凯轻轻地说,两眼看着前方。
“喔!”叶小榆不好奇,随意应了一声。
“说出来,你可能无法相信,我是个gay,不要惊异,这在国外很正常。其实我以前并不是,但在读高中时,我遇到一个人,是我的同学,他先开始的,疯狂的爱恋象潮水般把我淹没了,我抗拒过,但最终还是被他打动了,我心甘情愿地爱上他。我们一起十年,但去年他忽然对我说,他发现他有爱异性的能力,他想生孩子,有一个正常的家,他想回头。”仲凯说到这,把车停下了,燃起一根烟,把脸藏在烟雾后面,“而我却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,我不恨他,每个人都有爱别人和不接受别人爱的权利,我消沉过、颓废过,但后来都平息了,我决定来中国,好好地工作。叶老师,爱情很美,但不是人生的全部。”
“但你以后就不会笑了,是吗?”叶小榆低声说。
“是,从那以后,我就没快乐过。真心爱一个人,一生只可一次,以后再遇到谁,都不会有那种激情了。”他俊美的容颜上掠过一丝痛楚。
“我们都是可怜人。”她喃喃地说。
他熄灭烟,看着她,“没人爱不可怜,不会爱别人的人才是可怜虫呢。”
可能因为他是gay,是同病相怜人,她撤下一切心防,先前所有的委屈就那么流了下来。仲凯目视前方,没有开车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