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说话,静静地听着。脑子这样乱,却能分析得出艾俐一定是再次被王伟打击到了,她想宽慰艾俐,应该跑过去陪艾俐喝到大醉,但今晚不行,她无能为力。
艾俐抽泣着收了线,出租车也停下了。
她让出租车等她一会,仰起头,万家灯火之中,边城住的那层一团漆黑。上去按了门铃,果真没人回应。
她重新上了车,车出小区前,与边城新买的那辆君威对面驶过。她看到开车的是边城原先在华城的秘书,边城微躺在后座,神情漠然。
她自嘲地倾倾嘴角,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象太平洋警察,管得太宽了吧!
至今,边城的人生是有条不紊的,即使卸去华城总经理的光环,他看上去也不糟糕。在他遇到变故时,不管是用什么法子,他挺过来了,不是吗?比起从前,他现在算不上满天阳光,但也是雨过天晴了。
她担心什么呢?不舍什么呢?
是不是把自己看得过重?他是边城,不是其他人,在任何时候,做什么样的事,什么时候该走,什么时候该留,什么人要推开,什么人可以利用,他总是冷静而又理智的,不需要她扮演他人生的导师。
秦阿姨在做瑜伽,她没有打扰,轻手轻脚地上了楼。
温热的水从花洒里流下来,才发觉自己的身子有多冰冷。泪水又不听话地淌下来,融进水里,是这么渺小。
菱形壁灯挂在c黄头,灯光是白色的,一种理智的清醒的颜色。她拉开抽屉找内衣,看到夏奕阳在她生日时送的那张碟,她没有多看,直接又把抽屉关上了。
平常的这个时间,她收拾收拾正准备去台里呢。她抬头,看着墙上的时针一格一格地走过去。然后她关上了灯。透过窗帘的fèng隙,有灰蓝色的天光,很暗很暗的那种光,从隐藏的任何可能的fèng隙刺激着她的神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