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叩门。
也不知从哪天起,这已成了一个默契。当他的门开着,必然就是在等她。其实只要她回来,他若在家,门总是开着的。
她觉得他们相处的还算愉快。他们是同学,她没有反感他的理由。他对她坦坦荡荡,表情从容,言语间谦和有礼,一派君子风范,还偶尔经常指导下她的工作。到底多吃了几年传媒饭,他比俨然已成她的良师。
“回来了?”他穿着深色t恤,灰色长裤。屋里没有开大灯,他可能是从书房出来的。淡黄的壁灯下,他的黑眸格外的深邃有神。
她没有进屋,就倚着门框,“这什么歌?”
他没有直接回答,反问道:“喜欢吗?”
她老实地摇摇头,“比较而言,我还是喜欢通俗音乐,可能我就是一个俗人。”
他笑,“上次青歌赛,原生态组演唱时,我请人录了一盘,我妈妈爱听。”
“你妈妈是个歌手?”
“我妈妈爱唱山歌,可惜她不识字。我妹妹上了三年艺专,毕业后在县文化馆工作,现在专门替音协采集四川山区的民间音乐。我爸爸在我上高一那年,生病过世了。”
认识好多年,她好象是第一次听他说家里的事。她低下头两手交握,“你工作这么忙,难得回家一次吧?”
“读书时,要省路费,不能回家。现在是忙得没时间回。前年我父亲六十岁的祭日,我回去了一趟。哦,我妹妹五月想来北京玩,来的时候你帮我照顾一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