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曼曼不是第一次参加同学聚会。”艾俐的音量高了起来,仿佛有点恨她的顽固不化。
“也许他以前手头不那么宽裕,现在有这个实力,来显摆下。”她翘起嘴角,不无讽刺。
“牙套妹,这样说你很好受吗?”
她笑了笑,“不然你让我怎么说?我已经不是做梦的年纪了。”
二十一岁前,很天真。坐在他自行车后面,拐弯时,她搂着他精瘦的腰线,身子探过去,抢着替他响铃。动作很惊险,可是她不怕,她相信即使摔下来,边城也会给他做垫子的。
期末考试,有门课以论文来评分,其他同学忙着泡图书馆、上网查资料,找选题,她趴在c黄上边吃零食边看言情小说,边城早早就替她把论文写好了。艾俐骂她象头猪。她很自豪地说,我就喜欢做边城的猪。
暑假,一帮同学约了出去自助游。下雨天,几个人困在山上的民宿里。睡到半夜,她感到腹痛如绞,大姨妈提前来了。她起身翻了下,包包里都没有卫生棉。她推推艾俐,艾俐打开她的手,说困,转过身去又睡沉了。她摸着黑跑去敲男生们的房,只喊了一声,他就出来了。
两个人撑了把黄色的油布伞上山去超市,山路又滑又黑,他紧紧揽着她,走到山下,两人身上都湿透了。买完上山,在路旁,他背过身,手把伞举得高高的,她就在他后面匆匆换上了卫生棉。回来的路上,两个人的手握得特别用力,她感觉到他的滚烫和气息的加重。送她回房间,她拽了下他的衣角。
“我要留在北京,我要嫁给你。”
她的声音很小,在寂静的山上,有滴答的雨声中,那句话却清晰得让他感觉到这不是一个要求,而是一个承诺。
“好!”他点头,拉过她,在她的唇上印上他同样的承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