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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爱自由落地 林笛儿 779 字 2022-11-27

“少宁,我哥哥姓韦,我姓童,我喊妈那个人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,她才是我的生母。”她将脸又缓缓转向面馆,“这样的我,你还愿意以结婚为前提继续交往吗?”

正文 17,寂寞光年(上)

那真是一个很会善待自己的女子,连名字都起得好听,叫江冰洁。

“姑娘家的容貌,二十五岁前是爹妈给的,二十五岁后就靠自己修练了。”出门前,她都要拾掇很久。小童悦站在化妆台前看她画眉、描唇彩、刷腮红。她已是一朵花了,这一妆扮,花就更娇更媚。

但这朵花在别人面前,在童大兵面前,是长在高高的悬崖上的,只有看到那位叔叔,才会羞答答地盛开在尘埃中。

从小到大,许多人初见童悦,都会惊叹她的美丽。

她听了,心生戚然。

童悦从不把自己当花,她当自己是根糙。事实上,也就是根糙,蔓蔓荒园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这样的糙生命力才会强。

花再也有谢落的一天。

童悦大学毕业后,童大兵有次喝醉了,说起她在高速路边开面馆。在这之前,童悦已经有十年没有见到她了。

童悦悄悄过来看了她一眼。

她的样子和菜市场大声吆喝的大妈没有两样,根本无法与童悦印象中的美丽女子重叠起来。

这一眼给了童悦新的看世界的眼光,她那原本浸透了整个青春期忧郁的目光里,这个世界到处是悲剧。如今换个角度看看,一望无际的其实是喜剧-----悲剧是希望的挣扎,而喜剧则诞生于彻底的失望。

所谓美丽,所谓爱情,神马都是浮云。

不知叶少宁有没听见她的问题,好一会了,叶少宁胳膊仍圈着她,清冷超然地盯着小面馆,嘴却紧紧地抿着。仿佛意志坚定的党,在酷刑面前,大义凛然,要命一条,想让我开口,没门。

她没有再问,没有勇气,也不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