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法闯入的那个人抱着头,呆在墙角,脸上有些邋遢,嘴唇很厚,神情仍处于震惊之中。
他横跨五个省作案,枪劫民宅无数,象这样半夜把人惊醒的也有过,但个个都是乖乖就范,从来没人反抗。所以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人扑过来时,他一点准备都没有,竟然刀被她夺去了,她握着刀身。血从虎口象泉水一样涌出来。她象是没有发觉,咄咄地瞪着他,如同一只母兽,尖叫着。
锋利的刀尖把保鲜纸连同里面的纸戳成了两半。
小女人的尖叫惊动了邻居,邻居簇拥了过来,堵住了大门,报了警,他没来得及逃脱。
屋内灯光亮起,他这才看到小女人发了疯似的抢的竟然是一叠红纸,现在被血染得更红了。
他那个后悔呀,可是又感到几分纳闷。
还有几张零票。白雁家是今晚他下手的第一家。他同时还把其他几个同伙临时躲藏的地点说了出来。
警察看着白雁,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弱小的女子为了三百元敢和一个抢劫犯拼命。
白雁哆嗦着。手紧紧的握着一叠红纸,披头散发,眼神惶恐得无法聚焦。惊恐过去,神智慢慢清醒,白雁这时才察觉到刚刚有多么的危险,她差一点送了命。但是如果再来一次,她相信她仍会那样去做。
虽然这只是明天很久前送给她的一朵纸玫瑰,可是有它陪着,心里面就象有个寄托,有个支撑。
她能留住的东西并不多。明天和纸玫瑰一同送的发卡,在读护专时,上了堂体育课回来,发规掉了。她一直找到半夜,都没找着。回来哭到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