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畅领着他楼上楼下的参观,“是我爷爷成亲时,他的父亲给他建的,算起来有近百年了。过去的人成亲早,我爷爷十八岁就结婚了,我爸爸是他最小的孩子,呵,我爸爸却是四十三岁上才生的我。哦,你看这木地板,都是从四川水运过来的大树。可惜,再过不久,这里有可能就会拆迁,建新城。”
“为什么?在国外,这样的老房子都是受政府保护的。你看法国有些古堡都几百年了,政府一直花巨资维修,尽量保持原貌,这也是一种优秀的文化。”
“如果有个几百年,也就申请成文物,这上不上,下不下的,什么也不算。”舒畅张眼看着四周,很沧桑地叹了口气,“真的把这院子撤了,我觉得好象把许多回忆都抹去了。我和晨晨都是在这里长大的。”
参观好房子,裴迪文又在院子里转了转,舒畅告诉他墙角栽的是什么药糙,其中有一种是驱蚊糙,有了它,这小院夏天都没有蚊虫的,然后。她从葡萄架上摘下一串葡萄,洗净了,放在盘中,让他先吃着,她去拿药膏和油。
裴迪文摘下一颗葡萄放在嘴边里,先是酸得龀牙咧嘴,接着,一股无法形容的甘甜溢满口腔,他慢慢地咀嚼,细细地品味。
舒畅轻轻解开裴迪文手上的纱布,吃了一惊,烫得真不轻,手背、手掌都是如鸽子蛋般的水泡。
裴迪文早晨起来煮了一壶开水,他端过来放在桌上,手机正好响了,他伸手去拿,不想碰翻了壶,躲得已很快了,左手还是被泼到了半壶开水,当时,是锥心一般的灼痛。
他并不是一个急躁、粗鲁的人,很少犯这样的低级错误,事后想想,是当时心不在焉。
让他心不在焉的罪魁祸首就是此刻蹲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。
“这什么油?”裴迪文看到舒畅在手背、手掌用棉球细细地抹着一种黄色的液体。
“耗子油,治烫伤的偏方。”舒畅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,专注地涂抹着。
“有用吗?”
舒畅翻了下白眼,“你不是使用的第一人,也不会是最后一人。”
裴迪文不吱声了,不敢质疑江湖郎中的医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