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晓静经常因为数学测验成绩不好, 被徐哥叫到办公室去。可大多时候, 徐哥是给她、还有几个同学课后开小灶,进行额外的辅导, 是“加餐”。本是习以为常的事情,她们私下里还会互相开玩笑:“今天我去,明天就轮到你了!哈哈,谁也逃不了!”
然而换到于薇这边,典型的反面例子就出现了,对比甚是明显。
逮着学生就是一通毫无根据的谩骂,只想着立威,从未考虑过重新给学生讲一遍题目,毫无耐心……这是为人师表,应该做的事情吗?
季芸着实无法理解这位于老师的骚操作,她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?一手好牌打得稀烂,半点没有挽救的心思——大抵就是如此。
林芝芝很是不屑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,“嘁”了一声,趁势接过了话头。
“这种老师我见得不少了,他们想要的不是学生,而是‘听话的狗’吧?于薇估计是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,自以为很牛逼,可以掌控所有人,所以我们都得听她的——真是活在梦里。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噢对,是‘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!’”
她站在季芸的椅子后面,从下往上,托住了副班长大人的下巴。林芝芝用指腹轻捏那一块软肉,来回揉搓,简直爱不释手,用以缓解萦绕在心头的愤怒情绪。
“我跟你们说,在刚刚一起‘受刑’的那一批同学里面,我的情况还算好了。
“数学课代表陈祺才是真的卑微,大写的弟中弟了——在我看来,他该做的都做了,也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极致了!作为课代表,非常完美。
“可偏偏‘女魔头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,实打实的无能狂怒好吗?连某些同学答不出题目,也全部算到数学课代表的头上去,说陈祺他‘应该放下手头的事情,挨个去帮助有困难的同学,否则就是失职’blablabla……我看他都快被骂哭了。”
留着一头短发的张晓静最后又“哎”了一声,声音里盛了满满的无奈。她此时刘海凌乱,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,的确像刚“受刑”回来。
飞来横祸,换了谁白白挨了一顿骂,心情都不会好。
换了新位置,展皓扬成了季芸的前桌。他很是庆幸,自己没有被丢到一群女生当中去——这差不多算是于薇干的唯一一件人事吧。
展皓扬就跟林芝芝、季芸两个女生关系好点,和别人也不是太熟。万一碰上了什么特殊的场面,比如划分小组讨论题目的时候,他又不好意思跟女生争执,那多半会形成“多人混合围攻(嘲讽)”的局势,这比猝不及防地落入十八层地狱还惨。
但他实在是对于薇的做派喜欢不起来,因而吐槽的茶话会是绝对少不了他的。
展皓扬转过头来,脑袋垫在手臂上面,缓缓露出一个“和善”的笑容来。
“话说,我们难道不能举报于薇这种失德又失智的傻逼老师吗?惨遭迫害半个月,我越发想念徐哥了!年段办公室外面的那个匿名投诉箱……应该不是个‘摆设’吧?”
“卧槽!”林芝芝瞳孔一缩,下意识地低呼一声,两手猛地拍在一起,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芒,“这招很可以啊!隔壁二班肯定也有不少人遭受过于薇的‘迫害’,咱们找逸哥绝哥他们合计合计吧?”
季芸、张晓静默默举手,分别投了一票赞成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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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的最后一天,对于高一一班的同学们来说,发生了一件令人松了一口气的事情。
那就是,于薇没来学校。
是身体不适吗?
亦或是去别的学校找她的旧友?
还是纯粹地偷懒不想来?
……
可到了最后,也没有人关心她,今天请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。
苏逸身为班长,自然是要第一时间站出来,维持班级纪律——实际上也不需要管,一班的同学们很是给力,该闹腾的时候必须high,该闭麦的时候又安静如鸡。
他站在讲台旁边,身姿挺拔,站如翠柏,略显厚重的冬季校服套在他的身上,却愣是穿出了一种新高度。不但不显得臃肿,反而衬出他两腿修长。
当真是少年如画。
叶绝头一回感谢自己坐在第三排,从这个位置看向讲台,视角实在是太棒了——最后一排像个小世界,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也算不错了,却完全享受不到这种视觉福利。
男朋友每一次眨眼,叶绝似乎都能看到他的眼睫毛在上下翻飞。两只墨色的蝴蝶在舞蹈,勾人心弦,一次又一次地放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