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着还要费些口舌,却没想到沈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就解了自己披风大氅铺了上去。还是拿着外面那层刺绣朝里的,看着阿难都心疼。
到底是舍不得暴殄天物,便翻了个,刺绣一面朝上,光着脚坐了上去。沈恻便去了靴子坐在阿难背后。
渐觉热意从身后传来,不过一炷香时间,头发便都干了。阿难想转身,沈恻却是不让,按着人儿肩膀,十指只不断从她发间而过。
一遍一遍,不厌其烦。
身后那厮不烦,阿难却有些烦。探手将长发拢到胸前就想起身,沈恻却从身后欺身而上。
被拢在沈恻怀里,阿难没动,也无言语,脖颈处传来的丝丝呼吸之间的热意直教人耳朵发红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躲,为什么不动,心内甚至还有些许期待。
或许是这些许期待教人羞耻,阿难出声,那声音却带了颤抖,“你也去洗洗吧。”
沈恻扯了嘴角,又离了那人儿远了些。空气中的凉意又瞬间侵袭了她,明明刚才还觉暖和,此刻却只觉得凉。
“外头黑灯瞎火的,你便在这石头上躺着吧,侧身不看即可。”
阿难啐了一口,“谁乐意看你。”
沈恻只笑,倒是无话。待人儿躺好,又拿了人儿的大氅给她盖着,这才自去了温泉边上沐浴洗漱。
连日赶路多有尘土,沈恻便也解了头发好好洗了。
洗的人心无旁骛,躺在石头上的那位,却很有些煎熬。阿难咬着下唇,这怎么,怎么自己和那王八蛋就这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