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臻淡淡道:“不过是只妖兽罢了,又做不得什么,还同它较劲不成?”
裴应也无可奈何,只好暗暗嘟囔道,这凶兽不应当姓荀,该姓江才是。
隋臻大半时日都在皇宫中的祭祀之处修灵,荀枝有时同他去皇宫里周转灵气,有时则跟着裴应满京城地跑。
唯一被留在山上修行的江靳寂寞得很,闲来无事就在树上写荀枝的名字,竟是在每棵树上都留了笔墨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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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师兄骑在马上,绕着我转了两圈,说:“师弟不上来坐坐看么?”
我很小心地摇摇头,说:“会掉下来的。”
他弯着眼睛笑,下马站到我身旁,说:“师弟同它说说,别让它把你颠下来,它就会乖乖听话了。”
我心想马哪能听懂我说话呢,但裴师兄一脸认真地看着我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站到了那匹白马前,问它:“你愿意让我坐上去么?”
白马呼出的气息腥热还带着些干茅草的味道,它看着我,龇了龇牙。
我凑过去,在它脸上亲了一口。
裴师兄拉住我的衣袖,说:“师弟,你亲它作甚么?”
他抬手抚了抚我的唇,在我嘴边吻了一下,说:“马就算了,往后别乱亲别人。”
这匹马果真很乖。我骑在它身上,裴师兄牵着绳子,慢慢地沿着河畔往前走。他给我买了驴打滚,给我讲京城哪里有卖孩子玩具的,哪里有卖山水画的,都很有意思。
我坐在茶水铺子里,拿着画着虫鱼的圆扇子,同裴师兄说:“师兄,人间真好呀。”
裴师兄摇着折扇,也微微地笑,说:“兴许是好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