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怔怔地愣了很久,听见弘冀说:“或许,他是上天故意捉弄你的道具。”这话说得精妙,我看着弘冀的眼睛,似有还无的惆怅,与我印象中的弘冀开始有了一道界线。我问他:“为什么?你似乎在开解我并且关心我。”
弘冀微微仰着头,冷凝,笃定,并且自得,嘴角还挂有轻微的戏谑,他说:“因为我对你,就像你对待从嘉。”
我捏了一手心的汗。
后来某个疏雨的黄昏,我终于等到从嘉来看我。他一开口唤我霓裳,天地皆动容了。我讪讪地笑,笑容苍凉,我说:“你总算还记得我。”
从嘉依旧是那样一个人,面容干净,眼神清澈可以见底,眉心很自然地凝着点点愁,像一个有心事的孩童。他说:“霓裳你恨我是应该的。”
我说:“我有何资格敢恨六殿下。”
他说:“霓裳我原本应该向父皇禀明一切的。”
我说:“你难道想告诉皇上你要娶的是我吗?”
他说:“是的,一直以来我只想要你一个人。”
我愕然。
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我一番信口开河嘲讽他的话,却不想换来了他急匆匆真切地表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