啸傲穹苍满,夜阑珊,轻舟载梦到江南。
那是沈苍颢第一次听见木紫允的歌声。像出谷的黄莺,清脆之中,带着几许空灵。似清晨的朝露,也似溪涧的幽泉。更妙的是,那唱词里面包含了他们七人的名字,字字珠玑,唱得仿佛是谁飘摇的孤身与寂寞的轮回。
沈苍颢怡然的闭上了眼睛。风乍起,吹皱了春水。柳烟成阵。
曲终时,白衣的木紫允抱琴纵身飞落在岸边,黄莺般的女子们便围拢过去,叽叽喳喳的说闹不停。沈苍颢正待开口,突然,只觉得背后窜出湍急而凌厉的冷风,头顶似有轻烟掠过,他的悠然闲适顷刻间都化成了焦虑,腾腾的杀气凝聚在侧。
众人纷纷闪开。
是警戒御敌严阵以待的姿势。
闯入的人一身黑衣,轻纱蒙面。从体态上一眼便可看出那是一名年轻女子,眼神灼灼,想匕首一样锋利。但见她手中长剑耀着凛冽的寒光,可是,那剑却似与她貌合神离,仿佛只是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,配合并不娴熟,剑招与内力皆不能发挥至极致。儿童诗,沈苍颢亦看出,她对在场的六名女子出招总是留有余地,好像有所顾忌,但惟独对一人,紧紧相逼,毫不犹豫。
那便是靳冰越。
沈苍颢恍然大悟,这黑衣女子,是冲着靳冰越来的,他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。每一剑,皆是冲着要害而去。靳冰越步步后退,她最擅长的兵器是柔丝索,到底还是精于暗袭,在明道明抢的短兵相接中,就显得力不从心了。
但沈苍颢并不忧虑。
从一开始,他便在对阵之外站着,看着,眉头舒展,仿佛是欣赏一张精彩的武戏。他谙熟这些女子的技艺,若是七人联手,要对付区区一名刺客,根本是不需要费力的,而事实上那黑衣女子的却很快处于劣势,不可前攻,而多退守了。
接连几道伤,落在黑衣女子的背脊和肩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