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时,瞿氏夫妇果然急得跟什么似的,沁瑶跟他们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让他们放心。
用完晚膳,沁瑶又说自己有急事要回一趟青云观,跟父母告别出来,再一次跳上鲁大的马车,往青云观而去。
青云观早已过了上香的时辰,沁瑶敲了许久的门,小道童福元才不情不愿地前来应门。
“做什么去了?这么久才来开门?”沁瑶佯怒地拧了拧福元那肉乎乎的脸颊。
“我…我方才如厕去了。哎,元真师姐,轻点、轻点!”福元跳到一旁,一脸委屈地抚着被沁瑶拧得发红的脸蛋。他是前两年清虚子从人牙子市场买回来的小仆人,今年不过八九岁,平日里伺候清虚子起居,也帮着阿寒料理观中事务,性子聪明乖觉,很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。
看着福元敢怒不敢言的圆脸蛋,沁瑶手心一阵发痒,追上去又拧了两把,这才过了瘾,大步往内院走:“师父和大师兄呢?”
福元的嘴撅得高高的,好半天才瓮声瓮气地回:“道长和大师兄在内院说话呢。”
沁瑶走了两步,又折回福元身边,福元拔腿就想跑,被沁瑶一把拽着后领子扯回来。
“跑什么?又不会吃了你!喏,好吃的。”从怀中掏出一包热乎乎的花糕给他。
福元这才转怒为喜。
走到内院,迎面吹来熟悉的夹带着桃花气息的晚风,沁瑶深吸口气,闭目体会院中春意。
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,院中的每一处花木她都熟悉无比,初来青云观时,她只有三岁,庭前那十来株碧桃不过稀疏几枝嫩芽,小小的她不明白为何父母要把她送到青云观,几乎每晚都会躲到树下哭泣。
师父最怕听孩子的哭声,耐着性子哄了几次无果,便将她一个人丢在院中,不再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