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子彦一怔,有些不解:“陌爷难道要楚某将牧场双手奉上?”若真那样,又何苦生出这许多事,白白丧了几条命。
天陌摇了摇头,“让他知道以一郡之兵力要想拿下这牧场是不可能的事就足够了。”
楚子彦眯眼,而后恍然,笑道:“陌爷这连环套下得可真妙啊。”李家横行无忌惯了,若在此受挫,势必调动纠集附庸他的别郡之兵来攻打牧场,在这流言四起的时候就算借口再好也不免令上面心生芥蒂。若再有素日瞧不惯他家的人在旁煽点风添点油,加上证据确凿的事实,只怕他想翻身也难。在事关那个位置的时候,就算是亲兄弟也会反目,何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读。“只是以牧场的人手,恐难应付万数以上的正规军队。”顿了顿,他有些忧虑地道,并没被那假想的结果冲昏了头脑。
天陌垂眸,有些漫不经心地道:“我不喜见血。”轮椅一转,往外滑去,“自是以不见血为好。”语音仍在厅内回荡,他连人带椅已经消失在门口。
楚子彦愕然看着空空的大厅,半晌不知该做何反应。相处了这些日子,他还是有些不适应天陌那难以捉摸的说话以及行事方式。
不见血……不见血?怎么可能不见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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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陌从厅中出来,并没去库其儿那里,而是滑往外面。
牧场很大,容下百万军队也不是问题,加上水草丰茂,土地肥沃,无论养马还是藏兵都是极佳的地方,难怪李家对此地势在必得。
木轮压在过草茎,发出轻细的悉索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