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踪了慕剑晖几次，看他下班后去干什么，没有发现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迹象。第一天他去了一座西洋教堂，第二天是一家书店，第三天则是江上游船，三处相隔甚远，也看不出有任何联系。

第四天慕剑晖发觉自己被跟踪了，引他到偏僻开阔处现身。

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，”慕剑晖直截了当地说，“放心，我没有做对不起澂笙的事。”

“那你在做什么？”

“无可奉告，但是请以后不要再跟踪我。”

他沉默片刻，问：“你对她是真心的吗？”

慕剑晖也顿了一下，旋即回答：“当然。”

原本他都已经想好了，倘若慕剑晖有一丝一毫辜负她、对她不好的地方，他就去把她抢回来，但是并没有。这件事之后，他们还愈发恩爱了，同进同出，亲密溢于言表。连小毛孩都郁闷地说，他们又重新住到了一起。

也许……不会再有下一世了。

心灰意冷时，她却又来找他。

“你的听障是因为先天镫骨畸形侵入了耳蜗，可以手术矫正，现在我已经有把握了，你愿意让我试试吗？”她说，“就当……弥补我对你的亏欠。”

他们在舞会上相识，她喜欢跳舞，公寓的客厅家具都是定制，收起推到一边便成舞池。她把留声机放在地板上，音量开到最大，让他凭借震动感知节奏韵律。

每支曲子的节拍他熟稔于心，但她仍不免觉得遗憾：“如此美妙的乐曲，可惜我无法与你共赏。如果我是医生，便选耳鼻喉科，将你治好。”

那时不过随便一说，她竟还记得，还分了心思去钻研非她专长的领域。

弥补了她认为的亏欠，从此她放下这段牵绊，与她心爱的人携手终老，而他亦能做回身体健全的正常人，这大约便是最好的结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