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荣身子剧烈一颤,“王爷,你不要这样说,项荣只是见不得她辜负王爷的一番苦心,才……王爷,你动手吧,项荣没有怨言。”她放下药盘,伸出了独臂。
冷炎悠悠地回过头,“砍了你这条手臂,能让梦姗的脸消肿吗?”他蹙起了眉头,“你怎么至今还不懂呢?你和其他侍卫,就象是我和兄弟手足一般,少一个我都很难受,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兄弟?我亲手杀了你们,心里面很舒服?上次砍你手臂,那是警戒你,让你要懂得珍惜和有个度,你懂了吗?没有,你又再犯了。梦姗是我爱人,就象我的心,我的骨,我的ròu,你伤了她,比伤在我身上还要让我疼。你下去自己反省,我不会处罚你,也不会赶走你。以后,你负责其他的,我的事让别人做吧!还有,不要靠近梦姗。”
“属下明白……”王爷如此冷若冰霜,比断了她一条手臂还要让她心寒。她不太明白王爷说的那些弯弯曲曲情感,但有一点她明白的,王爷这次真和她生气了。
她狼狈地施了下礼,耷拉着肩,退下去了。
冷炎盯着墙壁上的松明子,叹了一声。
山中方一日,人间已百年。
蓝梦姗觉得这话说反了,应是人间只一日,山中已百年。她幽幽地瞪着溶洞上辩不出形状的图画,在这个洞里,每时每刻都点着松明子,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辰,每一个流淌的瞬间,都象是百年过去了。
不然,就是她已死了太久。
没有阳光的山洞,如墓穴一般。那在里面住了多久,将会往多久,没有人告诉她。
身如腐尸,默默等着风化的那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