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一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,只有江子樵喝醉了,冷炎和贺文轩还能保持清醒,只是出去时,脚步有些凌乱。
两人把江子樵送回戏楼,折身向停轿处走去。
此时,天色已渐黄昏,寒气加重,街上行人稀落,店铺前的灯笼纷纷亮起,把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。
一个人站在桥边。
一个人站在马旁。
没有谁先动,目光交织着,有惋惜,有唏嘘,更多的是决然。
“冷兄,我看着你上马。”贺文轩扔开拐杖,口吻很凝重。
“不,我看着你起轿。”冷炎抿抿嘴,脸被暮色遮住,看不清脸上的表情。“文轩,以后种种,对不住了。”他屏住呼吸,手攥成了拳,闭上了眼睛。
一份珍贵的友情,生生掐断,心也会感到撕裂般的疼痛。
“冷兄,如果你已决定好接受一切结果,就笔直地向前。但我还是想说一句,冷兄,止步为好。”贺文轩不知是冷,还是别的,声音有一丝颤抖。
朋友如手足,他只能做到这般了。
他看得清,现在摆在冷炎面前,是一个火光熊熊的大坑,一旦跳下去,将万劫不复。
“一切晚矣。”冷炎喃喃道,“文轩,上轿吧!”
贺文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掀开轿帘,“冷兄,多多保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