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桌满榻的红。喜帕、喜绫、喜服,绣花鞋,一律全是红,珠钗、脂粉摆满了梳妆台,牙c黄前的柜子上,一本书半翻着,上面还有用细笔写着的批注,枕头边,一条丝帕叠得整整齐齐。
冷炎僵立在c黄边,良久,才伸出颤微微地捏起丝帕,放到了鼻间。
是她淡淡的气息,小女子般的清香,带有一点甜,一丝幽,她太小,还不懂媚,再过几年,她会再高点、半韵点,那时一定会美得令人窒息。
那一晚,她走得多匆忙呀,什么都没带,是不是怕他的东西会玷污了她?
冷炎的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,她宁可不顾身体,在风雪中独行十几里路,宁可装成一个肮脏的乞丐,宁可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,也不要他的关爱。
在她的心里,他还是远远不抵她的家人。
还是小啊,亲情怎么能比得过爱情呢?
在他的心里,他早把她看得比爹娘还重,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生命。所谓的亲人,除了向你索取,其公能给予你什么呢?如他的爹和娘……
冷炎重重地叹息。
他没有向爹娘说皇上也知道这事了,是怕他们惊恐得慌不择路。如果他的身后真有那一个巨大的黑影,那么他就要按兵不动,不动声色,以静制动,才能看清黑影,然后决定后面该怎么办。
如果有那么一个黑影,对他了如指掌,那么……蓝梦姗就有可能没有死,因为,在世上,如今,只有蓝梦姗对他有致使的影响力。那个黑影怎么能不好好地把握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