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迟记着那朵血莲,它在鲜血里扎根,作为信仰被用生命虔诚供奉。他也一样,他用生命供奉自己的爱慕,在别人看来可能不会比自己看见血莲时的震撼少一星半点。虽然他的生命不太值钱,所剩无几,但依然是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。
他想要的越来越多,他看见了更真实的谢怀风。会恼怒,会烦躁,会笑,会开玩笑,好像从神坛上轻飘飘下来,变成一个自己够得到的人,这种感觉让他贪婪。他受不了谢怀风身边有别人,受不了他和柳蔓香之间的默契,受不了谢怀风称赞唐漠,受不了谢怀风对自己的“不信任”。
但是现在郁迟又觉得他也不是受不了,能受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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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几人出发前往飞沙门。
哈驽申被柳蔓香用了药,昨晚在柴房里整整昏迷了一晚,也没个被褥火盆什么的。天寒地冻的,今天一早玲珑去看人,发现他流出来的鼻涕都冻成了冰。玲珑捧着热气腾腾的羊汤,喝得吸溜吸溜的,一边喝一边叹气,“哎,你饿吗?我去拿个干粮给你吃吧,昨晚吃剩了一块馍,你要吗?”
郁迟不知道为什么也来了柴房,他手里拿着滚烫的火烧,当着哈驽申的面咬了一口,冷冷瞥了一眼哈驽申,又转身走了。玲珑一脸莫名其妙,郁迟是来干什么的?
柳蔓香也过来,掰着哈驽申的嘴又给他喂了一颗药,看得玲珑眯着眼睛笑,“得,馍也别吃了,吃饱了。”
哈驽申双手双脚都被捆着,怒不可遏地瞪着眼睛在地上动了两下,大喊,“谢怀风!你不得好死!你杀了我!谢怀风!”
玲珑踹了他一脚,转头,“柳姐姐,他这么吵,毒哑他吧。”
“好。”柳蔓香点头,低头在荷包里找药瓶。
“别!别别别,你们……我不说话了,我保证不说话了。”
“四爷喊你们吃饭。”郁迟突然又冒头,扔下一句话又走了。
两个大清早戏耍了一番哈驽申的女人快快乐乐回了大厅。谢怀风一只手撑着头,昨晚大概没睡好,一脸困倦。郁迟也一张没睡醒的臭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