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昨天特地去县城溜了一圈哩,就为了圆这个话。王铁成他爸确实是做县长的,他借名头来用一用啦。
“靠的住吗?”江梅眼珠转了转,问道。
“靠得住!怎么靠不住?他爸还压在那呢。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。他爸的前途,不比这二百块钱值钱?再说,他手里已经有几千块钱了,还有,肯定是要让他写欠条的。这亲兄弟还明算帐呢。不可能欠条都不写的。咱们就是拿钱去做买卖,现在这世道,风险太大了。就算没被抓住,也不见得就能挣到钱,就是挣到了,也未必一年能有两成的利。可要是在家里放着,也生不出小钱儿来啊。你看咱家,小的要吃奶,营养也要跟的上,大的马上要两年也要上学了。这不比以前,我在部队,还能月月有收入,这在队里干活,光那点工分,够干吗啊?总这么坐吃山空,也不是个办法 。”何况挣工分的只有他一个,你江梅自打嫁进了老周家,就没去挣过工分啊。不过这话不能说就是了。
周安顿了顿。
“这还是我和王铁成上学的时候关系不错,正好昨天遇到了,大家说起来,还是我我主动提的。其实他要是真想借钱,有的是人愿意主动借给他的。一千块钱,又不是一万,也不是那么不容易凑的。人家也算是照顾老同学,念着旧情,愿意帮咱一把呢。当时他说给我留最多两百额度,不能再多了。好多人还给我翻白眼呢。觉得我占的份子多了。”周安又加了一把火。
江梅沉思了一会。
“你和王铁成关系很好?”江梅抬头问道。
“嗯!上学那会同桌,恨不能穿一条裤子。”周安点点头。
“他做的是什么买卖?”
“这个咱也不问,问了,万一人家出了事儿,不是得怀疑咱们吗?咱们不问,就是他货真被查了,有欠条在,他也得把钱给咱们,再不济,本金得还回来。要是咱们问了,恰好货被查了,你说,人家会怎么想?”周安心说,这个买卖我还没编出来呐。他也不知道这个年月做什么买卖好。
“那这样,正好咱家现在有二百块钱,你都拿去,不过记好了,得让他写欠条!”江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