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屋外雨停了一阵,但没过多久,又重新落下,滴滴答答,淅淅沥沥。
瑶山雾色迷蒙,石径上的青苔湿痕寸寸幽深,道旁的枝蔓挂满雨珠如泪珠,野花在丛中开得星星点点,风一吹,便摇曳着轻旋而起,在雨雾中起起跌跌,奔向远方。
阮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这之前,原箫寒对他说了许多话,他似乎听见了,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清。
醒来是在一个时辰后,身上的粘腻已被清理干净,衣衫换成了新的,干燥又舒适,而他整个人,则被原箫寒圈在怀里。
那只被他丢掉的鸿蒙戒回到指间,不过里面少了些东西,又添了些旁的,比如时拂天风被取走了,但多了好几把名匠打造的刀。
“醒了?要不要吃点东西,蓝臣叫人送了些粥过来。”低沉的声线从头顶传来,透着一股子进食完毕的餍足。
阮霰没好气地瞥原箫寒一眼,从他怀里退出去,并道:“不吃。”
“霰霰,你离开金陵后,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。”原箫寒把阮霰捞回来,下巴抵住他肩膀,把玩他瘦长的手指,“虽说到了我们这种程度,只要能吸收日月精华,就不会死,但肚子空了,仍然会感到饿。辟谷丹这种充饥物是下下之选,好好吃饭才是正经的。”
接着语气一转,变得委委屈屈:“你看,不过两日不见,你就瘦了,肚子捏起来没肉了。”
阮霰面无表情:“我肚子上本来就没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