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却没有同她说话,反而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子。

“你也把你知道的,都说出来,你的父亲纵然犯了大罪,可罪人已逝,陛下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,会好生的安顿你的。”琬琰和那位男子说道。

那男子闻言,便道,“安顿什么的,草民早已不在乎了,草民要的,只是让杀了草民全家的人有报应。当年草民不过十岁,父亲是御医,生活原本十分平静。可是某一天,草民的父亲突然回到家中,同草民等人说,他已经辞了官职,一家人打算回老家去。”

“草民的母亲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人,她逼问了父亲,父亲就说出了一切,说他一时被富贵迷了眼,便谋害了一位贵人,那位贵人已死,为了不东窗事发,父亲就果断辞了官职打算回老家。可母亲不愿意,她想让父亲去自首,当时草民觉得他们太吵了,便出了家门在附近散心,谁知道再回去的时候,就瞧见……瞧见草民的父母兄长,都躺在血泊中,草民就因此躲过了一劫。”

男子说完,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。
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可男子哭得狼狈,皇帝也没有治他的失礼之罪。

“去查当年为长公主诊断的御医,是否在诊治了长公主之后便辞了官职。”皇帝缓缓说道,可任谁都能瞧得出来,现在的皇帝正处于盛怒之中。

皇后拉过琬琰的手,眉目中带着心疼,“真是可怜了你这孩子了。”

皇后的手很凉,琬琰抬眼望她,分明是慈眉善目的模样,可叫她莫名的觉得心惊。

很快,去查探的人回来了,“回陛下,当年诊治长公主的御医确实是在长公主去后第二天就辞了官职,谁也找不上他,当时都忙着长公主的丧礼,并没有人发现他的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