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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离赤诚读懂了他的意思,知道他要做什么,他看了看天,单膝跪地道:“臣,誓死追随殿下,您一句话,老臣替你开疆扩土。”

萧祁墨将他扶起来,微微笑:“你我之间,无需多礼。”

钟离赤诚扬声道好,“这就要走了,十九殿下不跟我那不孝女告个别吗?”

老十九闻言,眺望着南飞的大雁,低头问:“她是叫钟离思,还是离思?”

快一年的时间,他没喊过她的名字,不太确定。

钟离赤诚解释道:“姓钟离,单名一个思字。漠北女儿家都应有小名,这不是我懒得改吗,便拆开来叫了,离思,挺顺口的。”

这头:“……”

他觉得不好,离思,离思,这个名字给人的感觉——不舒服。所以他即便要喊她,也定是连名带姓。

告别?跟一个十二岁的丫头,有什么好告别的。

他不想告别,却遇见了。隔了些许距离,钟离思与一群同龄人在玩耍,她总有那种能力,让人第一眼就能从人群堆里认出她来。

萧祁墨注意到她时,她正与人比试弹奏马头琴。蓝天上雄鹰展翅,直击长空,蓝天下,那个古灵精怪的人,一手拿琴,一手拉弦,很是投入。

自她手中拉出来的音律,仔细聆听,充满了自由、豪放,干净得好似新长出来的嫩草。

比她拉得好的萧祁墨听过很多,可就是这样独特的,专属于她钟离思的,他是第一次听见。

以至于那头抬着琴飞奔而来时,他都没反应过来。

“子夜,你要走了吗,何时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