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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妆 姚霁珊 794 字 2022-11-18

唉,真是作孽。

她也是越活越回头了,净欺负小孩儿。

“刘瘸……刘公子,我……奴婢失礼了,您……您还好么?”红药小声儿地道,声音轻得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。

徐玠却是听得格外清晰。

许是双目不能视物之故,他此刻耳力大涨,不知为什么,从那软糯语声的中,他居然听出了那么一点儿岭南腔调。

何以如此?

若非挨了打,此刻徐玠准定又得两眼溜圆。

委实是一惊未平、一惊又起。

顾老太……呸,不对,这时候应该叫声小顾姑娘。

小顾丫头祖籍乃是汉中,前世他亲耳听她说过,且二人初识时,她那官话里总有股子侉味儿,他还曾拿这个笑话过她,亦被她反唇讥作“京油子”。

再往后,岭南风物,到底影响了他们,他京腔不再、她侉调难寻,两个人说起官话来南腔北调地,某些字会咬得特别地轻。

自打重生之后,徐玠很快便察觉到了此事,亦时常提醒自己,莫露乡音。

然而,几十年的岁月过去,习惯已然养成,又岂是旦夕可改的?

直到现在,徐珩还会偶尔嘲徐玠一声“南人小子”,便是笑话他的口音。

这也就罢了,毕竟他徐五爷活了两辈子,放在如今,那可是实打实的人瑞、寿星、耄耋老者、老而不死是为……咳咳,这句错了。

总之,活到这把年纪,积习难改,而这些旧习,亦自然亦会影响到今生的他。

可是,小顾丫头,你怎么也是一口的南音?

你那侉调儿哪里去了?

正想着,徐玠的衣袖忽被人一扯,随后,便有柔嫩的语声滑入耳畔:“糟了,那个婆子好像回来了,刘瘸……那个……刘公子且去树后躲一躲,我……奴婢……不想平白惹上是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