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稷的语气太过冷淡,让荣焉不由一怔,他盯着梁稷看了半晌,后知后觉地发现:“你在生气?”
梁稷握剑的手紧了紧,唇角露出一抹冷笑,回身一脚将正试图爬起来的孙翌踹翻在地,而后才回答荣焉的话:“差一点我就又让你独自面对他了。”
“你知道我……”荣焉伸手去拉梁稷的衣袖,“我既然放心让李页离开,就是留了后手,你若是不出现,他也不能拿我如何。”
梁稷没有答话,只是看着荣焉的眼睛,半天才开口:“你故意选了今日我不在集州城的时候到这里来,为的就是让我与孙翌的死没有一点关联,这样回到陇城,即使高淳对其死因有所怀疑,也不会落到我身上。”
荣焉微沉默,最后点头:“是。”
他咬了咬唇,又补了一句:“况且,这是我与孙翌之间的恩怨。”
“荣焉你知道吗?”
梁稷凑近了荣焉,低低地开口:“那一日我将你的尸首一路抱回了家里,替你梳洗沐浴,而后,看见你满身的创伤,还有你被折断的手腕。”
他闭了闭眼,一字一句道:“从那时起,我就想亲手杀了他。”
话落,他突然伸出左手遮在荣焉眼前,右手手腕翻转,连头都没回,就将长剑死死地钉进了正在挣扎的孙翌的心口,他连一声痛都没喊出来,就气绝当场,再没了动作。
梁稷盯着那双到死都没能瞑目的眼睛,冷冷道:“这么死也算便宜了你。”
“梁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