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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家虽不主张君子远庖厨,但梁稷平日里毕竟有太多的事需要处理,前世加起来也就进过两次灶房,一次是那年除夕,为荣焉做汤圆,还有一次,煮了一碗鸡汤面给荣焉。

那时二人定情没多久,陇城天气正冷,若没有必须的事情,荣焉从早到晚地待在房里,守着炭盆度日。梁稷也由着他,只要一得闲就到他那座简陋的宅院里去,不管是黑天还是白日。

许多专属于爱侣之间的亲热就在那时顺其自然地有了进展。

从未体验过的愉悦让梁稷稍微有一些失控,等一切终于停下的时候,荣焉早已是精疲力尽,瘫在床榻上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。

那时候已近午夜,府里的下人早就各自休息,荣焉又饿又累,只想吃一点热气腾腾的东西。

梁稷喂他喝了点温水,又哄着人休息,自己爬起来进了灶房,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后,端回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。

或者是自己当时实在饿得很了,又或者有了更亲密的接触之后,让荣焉更加珍惜梁稷的心意,他连面带汤地吃了个干净,而后靠在梁稷怀里沉沉睡去。

此刻梁稷突然提起那碗鸡汤面,荣焉不自觉地就想起当时许多的……回忆,两颊不自觉地就红了起来,半是羞恼地瞪了梁稷一眼,垂着头端着水杯小口地喝起了水。

梁稷本是无意提起那碗鸡汤面,此刻瞧见荣焉的神情,也不自觉地想起了很多事情,他微微侧头,手掩在唇边轻咳了两声,唇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。

荣焉抬起头刚好将他的笑意收进了眼底,不禁撇了撇嘴,而后放下了手里的水杯,伸手在方才那碗鸡汤上轻轻敲了两下,故意道:“你这么提起来的话,我才突然明白,为什么我刚才会觉得这碗鸡汤的口感格外的熟悉。”

荣焉坐直了身体,直视梁稷的眼睛,认真道:“梁稷,你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