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徐国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,梁将军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我家殿下,我都应该向您道谢。”李页沉声道。
“不必了。”梁稷朝着他身后的营帐看了一眼,而后道,“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。况且我,甘之如饴。”
说完,他将那块锦帕小心翼翼地收好,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斑驳的血迹,摇了摇头:“我先去洗一下,换一身干净的衣服,其他的,容后再说。”
李页站在原地,看着梁稷离开后,稍犹豫自己要不要也回去休息一会,身后的帐门再一次打开,荣焉探头出来,视线在李页身上稍一停留,就朝着四周看去:“他人呢?”
李页下意识地伸手指了指梁稷离开的方向:“应该是去河边了。”
荣焉顺着看了一眼,似乎是纠结了一下,而后从帐中出来,伸了伸胳膊,状似随意开口:“过了时间睡不着了,我去随便转转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福至心灵间,李页格外识趣地点了点头:“晨间风凉,殿下记得穿外袍。”
荣焉听话的穿好了外袍,一路从忙忙碌碌的营地之中穿过,往河边走去,还没等靠近,就一眼看见了自己想找的那个人。
梁稷脱掉了身上厚重的甲胄,裤腿高高挽起,打着赤膊站在河水里,正弯着腰在洗披散开来的长发。
晨间的河水微凉,时不时地还有微风吹到身上,荣焉不自觉地就拉紧了身上的袍衫,站在水里的那个人却像没有知觉一样,兀自忙碌。
不想打扰到那人,荣焉便放轻了脚步,然而还没走几步,梁稷突然就直起了身子,猛地回过头来:“谁在那儿?”
荣焉:“……”
他不自觉地朝着梁稷宽厚结实的胸膛看了一眼,跟着装作不在意地扭开了视线,摸了摸自己的鼻尖,瓮声瓮气道: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