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,又有新的消息从魏传了回来。
那个于酒肆行凶,当街打杀寒族进士的世家子弟,因一杯毒酒死在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,更重要的是,送毒酒的人是凭着荣玄的手谕才得以进入大理寺。
尽管荣玄否认了此事是自己所为,下令严查背后真凶,却已是徒劳无益。
先前荣玄种种擢升寒族、想方设法打压世家的行为本就引发了诸多不满,此事一出,将这些世代相沿、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彻底惹恼,那个世家子弟的家族更是当即举兵,围了陵州城。
消停了不过半年的魏国,再一次陷入动乱之中。
梁稷坐在对面,眼看着荣焉面色平淡地读完了整封信,连眉眼都不曾动一下,不由开口:“看来一切果然都在你的预料之中……或者,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。”
荣焉将信合上,随手放在桌上,抬眼看他:“你今日专程前来,就是为了送这封信给我?”
“是,”梁稷淡然道,“纪王殿下想问问你接下来的打算,不过,他临时被召进了宫,只能由我代劳。”
话说到这儿,他瞧了荣焉一眼,便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,提前道:“当然,纪王府也不是没有别的人可以支使,是我想要见你。”
荣焉与他四目相对,立刻收回视线,微垂眼眸:“你答应过我,这一世我们各走各的路。”
“是。”梁稷安静地看着他,“我一直在走我自己的路,也从未干涉过你的。”
“梁稷!”荣焉皱起眉,瞪着梁稷看了一会,不知想到了什么,最后缓缓地舒了口气,“罢了,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这句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