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天刚把周赫赶走,心中难安。

香炉里燃着安神香,钱扇扇在安魂香下昏昏欲睡。

夜色寒凉,栗青过来看了一眼,见钱扇扇睡着了,给她垫好被子,到角房歇下。

钱扇扇做了个梦。

前半个梦是阖家欢乐,后半个梦家破人亡。

梦中,钱家没了,爹爹死了,刘叔辗转想保下她,但她心中不忿,独自去了京城,她意欲陈诉冤情,但终究是葬身火海。

商贾之家在京城的世家看来就像是脚底的蚂蚁,谁会在乎蚂蚁的死活呢!

钱扇扇醒过来时,胃里犹如火烤一般。

她自嘲一笑,她确实是被火烤过一次。

栗青带着小丫头进来,小丫头端着脸盆,拿着锦帕,准备给钱扇扇梳妆净脸。

钱扇扇见到栗青,赤脚走下床扑到栗青怀里,哭道:“栗青!”

栗青一大早被哭哭啼啼的小姐吓了一跳。

她家小姐自幼受宠,好些年没这么苦过了。

栗青觉得不得了,心道难道周赫走了对姑娘影响这么大吗?

过了一晚上,还在伤心?

她心疼姑娘,带着试探问道:“姑娘可是难受了?”

钱扇扇抱着她不松手,可不是吗?她可难受了,爹爹没了,刘叔没了,常遇哥哥不在了,最后栗青也不在了,只剩她一个人徘徊不定。

栗青心疼道:“姑娘别伤心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要是台州找不到好的,咱们再去别的地方。”

总之周赫这种一而再再而来不顾姑娘面子的男人,绝对不能要,不管长得多好看都不能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