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“都这么晚了,好冷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司九楠终于是明白了,盯了她半晌,方才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拢进自己掌心:“你莫要误会了,我去书房,当真是自己的问题。”

“不,一定是有我的问题,既然你说不是我不懂事,”说着,她的脸都慢慢染上了点红晕,“诚然我是你妻子,又这般好瞧,定是无意便叫你容易乱了分寸,不得好好睡觉……”

立时,司九楠就觉得喉咙里卡住了般,说不得话来,只听她继续道:“可是,夫君这样不对呀。夫君若是连这都把持不住,往后位极人臣了,更是多得是莺莺雀雀,夫君又如何能做到坐怀不乱呢?”

费了好大的劲,男人才终于挤出几个字来:“那不一样。”

“一样的一样的,都是女子嘛,哪里能不一样。”甘幼宁认真道,“唉——你若是连我这一关都过不去,那以后叫我如何放心来?”

司九楠觉得这人是在说些歪理,可他嘴笨,万分找不出话来回。

甘幼宁见他不应,又贴心道:“夫君你看,去书房睡,那是万万使不得的。你我二人好不容易解了误会,能好好过活,怎么能自己把自己隔开了呢?这不是虐待人么?你说是也不是?”

是,不不不,又不是。司九楠眼神变幻,无端就有点乱。

面前人的声音轻轻浅浅,甜而不腻,仍是在耳旁吹风般:“呐,既如此,那去书房作甚?你往后便就在静苑睡吧。”

说着,甘幼宁从他掌心里抽了手出来,替他仔细理着衣衫:“夫君,夫君若是觉得不妥,大可以各盖一床被子嘛。”

“……”

小半个时辰后,甘幼宁裹着自己的那床小被子,黑暗里听着边上人的呼吸,莫名觉出他的紧张来,嗨,重活一世,怎生就把自己活成了虎狼般,倒叫他这般惧怕,不该啊,不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