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文的药虽不伤身,但身体肯定也不会舒服。
他总把事情搞砸,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,脑袋一热就给周柏下药,周柏说几句抱怨的话,他不愿也不敢面对,立刻抛下对方跑了,连发微信关心的勇气都没有。
怪不得周柏……不喜欢他了。
可是还是好冷,好想进屋啊。
想喝几口热水,想暖暖身子。
不对,不是他想进屋,是肚里这个小东西想进屋,它有一半周柏的血脉,它又冷又怕,周柏不会拒绝它的。
程容把化验单拿出来,悄悄捏在掌心,这薄薄的纸张如有灵力,灵力沿着四肢流淌,给他无言的鼓励。
他轻握起拳,拳头悬在门口,门后传来一声闷响。
肉体撞在门上,衣料摩擦间有诱人的低喘,那声音像柔和的羽毛,沿着门缝溜出,撩人心弦。
“喜欢我?”
周柏低声问询,嗓音沙哑却有磁性,濡湿的音节含在舌下,随着微张的口唇,弹跃而出。
那声音如有实质,化为锋利的刃,沿着耳膜割进皮肤。
隔着薄薄一张门板,程容的拳头落在门上,小臂颤抖,迟迟敲不下去。
“你说呢?”,另一道声音纠缠周柏,黏腻而潮湿,像随风而起的蒲公英,漂浮不愿降落,“我追了你多久,你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