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爷。何幼舆走后雨疏还想说什么,柯世齐截断了她,回去吧。
雨疏叹息,这脾气怪异的男子,自己怎么就对他生了情愫?一想到这情愫,雨疏怨愤的情绪里又涌上爱怜。她便跟在他身后,看着自己渴望依靠的背影,回想半年前的雨夜,宛如得了风寒,高烧不退,原本受到冷落的东厢等来了柯世齐。雨疏正趴在宛如床边打盹,柯世齐悄悄给她搭上了一条棉被,雨疏惊醒,睁眼就见柯世齐很久没有流露的关切眼神。无论那关切是因宛如还是因自己,雨疏都义无返顾地记住了这个表情,和那一夜不曾停歇的暴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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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宛如的死已经半年,柯家人急着要给柯世齐续弦,原因是宛如的孩子没有落地,二少奶奶绿萼,两年来也一直无所出。柯家的香火无人延续,自然免不了让老太太着急。柯世齐对此显得漠不关心,就只是说,你们决定了便是。雨疏委屈不已。
老太太让雨疏去给绿萼端些茶水点心,说是表示友好,也省得成亲之后磕磕绊绊。雨疏纵有一百个不情愿,老太太的话,她还是不能违逆。谁知去到房门前,却听见绿萼小声的哭泣,和柯世齐沉重的呼吸。
你娶我,不过是为了报复宛如时时惦念着何幼舆,可她如今不在了,你难道还要与我继续这有名无实的假夫妻?绿萼夺门而出,撞翻了雨疏手中的碗碟。月白的陶瓷碎一地,雨疏看着,柯世齐看着,各自揪心。
没想到柯世齐对绿萼的好,全是伪装!他大费周折,竟然只为了一个解不开的郁结。柯世齐的倔强在面上,宛如的倔强,却在心里,两人谁也不肯说破,就一方猜忌一方僵持地挨到了这场爱情的末端。
何苦!
雨疏开始同情绿萼,看见她,神色不再犀利。她想,绿萼做了多年的棋子,维系一段虚假的婚姻,柯世齐对待女子竟然都这么残忍。而自己,会不会又是谁的后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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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疏依旧每天打扫宛如的房间,整理得纤尘不染。这天,她去得迟些,却看见绿萼,用手绢抹着案台上的香炉,神情专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