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受了伤。是枪伤。

扶簪的心猛然一紧,拉过微尘,低声道,这是哪里来的人?可不要给咱惹什么麻烦。微尘摆摆手,说,我自有分寸。

这时,院子外面热闹起来。有呼呼喝喝的叫嚣声。还有人使劲拍着门环。

扶簪赶忙相迎,拉开门,就看见一队穿着整齐的人马,似是城里头来的官兵。他们说他们在搜捕潜逃的革命党,附近的住户如果谁发现了可疑人物,要立刻上报。否则,谁要是窝藏逃犯,必遭枪决。说罢,还甩出一张黑白的画像。

扶簪定睛看,那画中的人,竟是刚才她在微尘的房里看见的男子。

心中骇然。

手脚也有些发抖。

领头的官兵看出扶簪的异样,斜挑着眼皱眉问,你,是不是见过画像中的男人?话音刚落,微尘也出来了,盯着扶簪,那表情仿佛是在暗示她,不要说,千万不要说。

但扶簪缩着肩,深深的低着头,一字一顿,道,我见过。后面的话就越说越急,连珠炮似的。她说,他就在我家。官爷,不是我们窝藏他,是他自己闯进来,非逼着我们不许声张,否则,会要了我们的命。这可不关我们的事,真的,不关我们的事……

因此。

男子被捕了。三两官兵拖着瘫软疲惫的他从卧房里出来,他怨毒的眼神落在扶簪的身上。扶簪不敢相迎。

头低得更厉害。

而官兵们满载而归,也的确无意再为难普通的贫户。便扬长而去了。剩下扶簪和微尘呆呆的立在院子里。

微尘,我……

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