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终于还是狭路相逢。

某一日,和陶醉在餐厅遇见潘磊,那么熟悉的面容,生生刺得我心痛。潘磊当时正和同事一起就餐,斜对面的桌子,三个人那样怔着,面面相觑。

他就是你迟疑的原因?回家后潘磊问我,他说,你不该这样。

是的,我不该这样,在爱情单一的轨道上越了轨。我说,我早该告诉你,我爱上了别人。

潘磊一夜沉默。

僵持的局面就此开始。一个星期后,潘磊搬离了曾经属于我们的家。他说,芹芹,我会给你时间考虑。

除了抱歉,我没有挽留。

3

陶醉的生意越发难做了,拍出来的照片频频发往杂志,回收率却只有百分之十。从前积攒的资金,到如今渐渐被高额的摄影费用摧垮。

我跟他说,别做这么风险的事了,找个踏踏实实的工作。陶醉从沙发上狠狠地站起来,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。好象立时就有千言万语要发泄,可是到头来一句也没有出口,就那么怔怔地埋头站着。

良久,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,摄影是我的生命。

可你有了工作一样能兼顾摄影,不是吗?

陶醉没有回答,他甚至没有为自己偏执的行为做任何的解释。我第一次对他觉得陌生,究竟,他外表下隐藏的内心想法,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。

我去酒吧做了驻唱。那地方空气糜烂龙蛇混杂,眼神穿插的暧昧,满场纷飞。我坐在台上灯光最暗的角落,小心翼翼地唱,凌晨回家,狠狠睡上一觉。天明醒来,继续没完没了地写字。这一切,陶醉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