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只是例行公事。糙率,敷衍。
这个时候立瑶想到萧景陵,在南京,她唯有想到他,她哭哭啼啼地去找他。
萧景陵正在家中露天的阳台上品茶。听见消息,手一震,茶杯里滚烫的水溅到手背上。他竟丝毫不觉得疼。
然,他似乎跟立瑶一样,名不正言不顺的无权表露出太多的凄凉。
还要故作镇定地,安慰立瑶,说自己一定会找到生还的人,打探出映阙的下落给立瑶一个交代。然后派司机送立瑶回家。自己,就在露台上怔怔地站了大半日,连下午原本有一笔生意要谈也忘记了。
他知道,他是彻底坍塌。
某些曾让他以为在生命里将不屑一顾的事情,不但发生了,并且,犹有千斤。这千斤倏而落下,他彻底坍塌。
【包藏祸心】
丁巳年。癸丑月。末。
阮老爷的丧事已经办妥。阮夫人在转瞬之间失去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,几乎变得痴呆。但她宁愿相信儿子还活着,她冀盼在不久的某一天会再见到他。
那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。
阮家的产业,出乎意料的,由女子做了继承。阮振国死得仓促,并未交代清楚,但阮振国的堂表兄弟叔侄妹弟们都记得,阮振国曾说阮心期并非他的亲生,于是他们就有理由反对酒厂由阮心期来继承。而阮清雪是女流,他们以为,女流之辈不足为惧。暂且看似公平地将酒厂拨到她的名义下。一个十指纤纤ru臭未干的小姑娘如何应付得来,她一旦手忙脚乱了,他们就有的是机会喧宾夺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