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来,颜白住在离心客栈后面的树林里,他说自己这样一个残缺的废人,连文弱的书生也比不上,他不愿住在客栈里给我增添麻烦。他一直有浓烈的哀伤在眉宇间弥漫。

我说:“好,你想怎样我都依你,但你记得好生照顾自己。”

那一刻,颜白似要流出泪水来,怔忡了许久,他捧着我的手:“阿雪,我会用我的性命来守护你。”

我相信了他。

也相信自己将为此毕生难以释怀。

这三年,我很频繁地到小屋去看他。山间的风景如画,颜白说他要与我在小屋一起终老。

三迷雾中的上官颜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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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我的面前出现了两个颜白。一个皎皎如月,一个黯淡如星。我不知道孰真孰假,但我想他们当中必定有一人就是我的二师兄落痕。

那日,我去山间的小屋,开口时我略为迟疑,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叫他颜白。他看见我的眉头皱得几乎拧成一条线,他拍着我的肩膀,问:“怎么了?”我吞吐着问他:“你能否如实地告诉我,你究竟是颜白还是落痕?”他的手僵在半空,盯着我,我知道他生气了,我的额头冒出冷汗来。

他说:“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我?”

我说:“因为他来了。”

他说:“谁?”

我说:“挑断你手筋的人。”

他说:“落痕?”

我说:“他自称上官颜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