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禀瑞在屋子里已经昏睡了五天,面容枯槁,嘴唇干涸。大夫都说没病,只开些安神补气的药,终日不见好转。
凤盏看在眼里,无能为力。
她问曲老爹,梁禀瑞会不会是撞了邪。曲老爹叹息,说就算是,也不知道这邪是从何而来。凤盏闷不做声。忽又跳起来抓住曲老爹的手。说爹爹,也许,是院子里的合欢树。
曲老爹于是找来一盆黑狗血。凤盏端着它往树上泼的时候,还有些不忍,好好的树,就这样鲜血淋漓。
果然,梁禀瑞醒转。
他睁开眼,看见凤盏,说,我没事了。
凤盏又忍不住眼泪,趴在梁禀瑞肩上哭了起来。梁禀瑞的身子侧了侧,推开她,凤盏,这样,让你爹看见不好。
凤盏盯着梁禀瑞的脸,大病初愈的倦色,如过了一趟沧桑。只是,那沧桑里不再有她,也不再有当初的纵容与温柔。直觉,让她觉得梁禀瑞改头换面。
梁禀瑞说我在这里逗留得太久,要离开。
凤盏意冷,心也灰。
她打点了包袱,送梁禀瑞出门。梁禀瑞走两步又停下来,他说凤盏,你等等。就径直穿过堂屋去了后院。不久,又回来。
凤盏,后院的合欢树,怎么突然就枯了?
凤盏摇头。
我好象,看见它在流泪,像女子般哭泣。梁禀瑞在心里嘀咕,却没有说出来。
走到青石桥,流水潺潺恍若叹息。凤盏说前面就是大马路,我不送你了。倔强的心,舍不得分出一句挽留。
梁禀瑞说,凤盏,谢谢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