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舍得萧暮雨独赴黄泉?”唐婉藏在墨镜后的双眸扫了萧潇一眼,在喝咖啡前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
这就是唐婉,话语听来温柔亲和,但字字句句却狠扎萧潇痛处,萧潇最恨他人在她面前提及暮雨生前生后事,可如今唐婉提了,萧潇非但不能怒,反而笑意深浓。

唐婉说这话,原本就是为了逼她失常发火,她怎能遂了唐婉的意?

萧潇轻叹:“不舍得又能怎样?生死无常,别说是暮雨,就连您和我,也终将不能幸免。”

唐婉嘴角笑容有着和她年龄相符的老成,一字一句道:“阿妫,我是什么样的人,你清楚。同样的,你是什么样的人,我也很清楚,你我就不要兜圈子了,说说吧,你究竟想要什么?”

萧潇伸手将鬓旁掉落发丝勾到耳后,双臂搁置在桌上,温声道:“抱歉,婉姨讲话太深,我智力有限,听不懂您是什么意思。”

唐婉学萧潇同样将双臂搁放在桌上,倾身凑近道:“重回c市,你的目标是唐氏?”

萧潇低眉轻笑,凑近唐婉道:“婉姨,您口中的唐氏,好比花木枝节盘生,就连二爷也无法撼动分毫,更何况是我?现如今我南上c大求学,无非是感念父亲曾在c大就读,聊以慰藉,不曾想却让您生出这种想法来。我一没钱,二没权,三没人,怎好意思让您如此高看?”

唐婉嘴角笑容不减,她戴着墨镜就那么盯了萧潇好一会儿,似乎打算透过墨镜窥探出萧潇最真实的内心,但注定是徒劳无功。

唐婉随后身体坐正,靠着沙发背,唏嘘感慨道:“你看,你还跟少时一样谦虚,害人的是你,佯装无邪的那个人也是你,真真假假,还真是让人分不清。”

萧潇也感慨道:“听出来了,您还在为二爷那件事记恨于我,我早说过了,二爷受伤,与我无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