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次是真的起不来了,而始作俑者这会居然不在他旁边。
陆北艰难地用手肘撑起了一点点上身的弧度,鼻腔里还能嗅到昨夜残留的旖旎暧昧的气息,昭示着这间房子里持续到天快亮的“辛苦劳作”。
就在这个时候,门把手被“咔哒”一声压开了。
随着门扉开合的声音,陆北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他要装死。
于是,陆北猛地趴了回去,带着柔软的床垫晃了三晃。
祝羽站在门外,腰高腿长,正抱着手臂,斜靠在门框上看过来。
只见屋子里的人,此刻正趴在床上,似乎还没醒。
但是那摇晃的床垫已经被锐利的目光尽收眼底。
祝羽很有耐心地看着,也不说话。
半天,床上的陆北坚持不住了,他悄悄转过脸来,从一片蓬乱的鬓发和刘海里,偷眼去看门口。
这一看,就和祝羽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。
“……”
陆北尴尬了一阵,心里想——大概离得远,没看见自己睁眼。
于是陆北连忙合上了眼皮,掩住了那亮亮的眸子,睫毛不受控制地轻轻发颤。
——反正问起来,大不了说没睡醒。
祝羽看着他,容色淡淡的,他轻 轻咳嗽了一声,继续没有下一秒的行动。
这俩人一个已经看破,一个还坚持当鸵鸟。
也算是日常情趣之一。
倒不是矫情。
是当鸵鸟的这个。
他每次被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以后,都会生一阵气——况且昨夜是久别重逢第一夜,对方冲锋的狠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但是也太狠了,昨晚更是烈火里爆燃了一堆引燃物似的激烈,噼里啪啦的就差把陆北的骨头磨成了渣,碾碎了揉进某个人的怀里。
陆北最大的缺点是要脸,所以这会就想干脆装死算了。
祝羽的目光依旧深邃,游弋于细滑白嫩的肩背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