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不到。那个女生身上明显没有和自己相同的血液,她不是母亲所生的孩子。这就是她更加无法理解的事情,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。
如果那个女孩儿是母亲所生,那母亲对她的疼爱似乎是理所当然,可是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她,为何还能得到那不属于她的疼爱呢?
她想不明白。自己呢,算是什么呢?血缘又算得了什么呢?什么亲情、什么割不断的连接、什么家庭都是骗人的鬼话。
她不要和那个女生有任何牵连,她不要那个女生的出现来提醒她自己就是个没人在乎的孩子!
然而痕迹这种东西是最容易留下的,也是最难抹去的。姚汀和阴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她们沿着同一条长长的路上学放学,她们坐在同一间教室,她们读着一样的课本。
久而久之,家里的相框会在不经意间改变了位置,她常放在左手边的水杯会消失不见,自己阅读到一半的杂志也会被翻到未曾读过的页数。
姚汀也曾试图固执得不容侵犯,可不过是纸老虎罢了,哪儿会有那么多的脾气能够让她每天争执呢。日子一天天过,妥协一点,再妥协一点,她是这样被磨平殆尽。
姚汀坐在教室里,听着阴晴和同学聊天欢笑的声音。虽然她心里一点都不想承认,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如果阴晴只是一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转学生,那她恐怕也会想要和她做朋友。
每个班上总是有这样一种女孩子,她们能轻易地和所有人打成一片,她们总能让自己成为被谈论的中心或焦点,阴晴就是这样一种女孩子。
她逢人就笑,接得住比人打趣的玩笑话,认真起来也能聊得出文学理想,圆滑得不像个高中生。
可姚汀不是,她有着相当敏感的心也有着满身的刺,让人难以靠近。
下午吃饭时间,姚汀去恩桃班教室门口等待着。自从上次吵架后两人就没有再说过话,冷却了好久姚汀还是决定先迈出一步,想要和恩桃和解。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一次,她一定无论怎样都不会帮忙转交那封情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