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还不等容凌想明白,匆匆回府的容老爷就先下命令了,让容凌收拾包袱离开,走得越快越好。

容凌满脸错愕:“那你们呢?我走了,爸爸你呢?还有妈她怎么办?”

“放心,我们自会有办法。”容老爷在商场上纵横多年,遇见大事也是不慌张的,“容家的家业在这里,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?你还年轻,去外头躲一段日子,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也不迟。”

“那头也会亲人接应你,阿凌,到外头去了,就莫要再使小性子,要懂事些。”

容老爷平日忙着生意上的事,鲜少同容凌说这么多话。

他一番话说出口,容凌才发觉,记忆中高大的父亲不知何时背脊已驼了许多,耳后也生出些许白发。

她喉头一哽,使劲将眼泪逼回去:“我知道了。”

依依惜别的话自是不必多说,下人忙着替容凌收拾行李,管家出门叫车。

不一会儿功夫,容凌就要离开这个自己前十八年从未离开过的地方。

容太太将她揽在怀里,唠叨的话来不及说,只得泪眼朦胧地扭头看向一旁钟书意:“书意,你比阿凌懂事些,到了那边,可千万得照顾好她。”

钟书意喉头动了动:“好。”

与容凌的大包小包相比,她的行李只是简单一个箱子,突然,钟书意放下手中手中的箱子。

她后退小半步,对着容太太和容老爷的方向跪下,双手撑地,重重磕了一个头。

她不善言辞,这一跪,是为了答谢容家对自己的恩情,也是问心有愧。

容太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顿时红了眼眶,原想说些什么,临到此时,却半个字都说不出,只呆在原地,看着容凌和钟书意上了车。

车门啪地一声关上,引擎轰隆隆地响,扬尘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