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凌只恨自己不能将金树良挫骨扬灰,又怎会在乎手上是否沾满仇人的血?

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,金树良的嚎叫渐渐弱了,他浑身都被自己的血浸染,只剩最后一口气,双眼犹带惊恐地大大睁着。

容凌犹不解恨,她拎起角落里早已准备好的汽油桶高高抬起——

哗啦一桶汽油尽数浇下去。

纵然金树良是将死之人,也被刺激得猛烈挣扎,就像是已经被宰割的鱼,命没了,身体还保留最后求生的本能反应。

汽油的味道刺鼻,很快就与血腥气混合到一起。

容凌看着眼前与其说是人,倒不如说一滩肉泥的金树良,缓缓掏出一盒火柴。

火柴划亮,这微弱的光芒照出她眼底的决绝。

她手一抬,将还在燃烧的火柴扔出去。

金树良连着他最后嗬嗬声的咒骂迅速被火光吞没,熊熊火焰照得容凌脸上生疼。

容凌手中的刀应声落地,她踉跄着,后退三两步。

火势迅速在这间木头做的老屋蔓延,容凌丝毫没有逃的打算。

她似是有些疲惫,坐倒在屋子中央。

逃什么呢?

因为她的缘故,害死了自己兄长,她今年才十几岁,往后几十年,岂不是都要活在懊悔的痛苦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