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凌一愣,没想到自己有意无意的躲避竟然叫荣青杉看出来了。
陡然被猝不及防地拆穿,容凌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她只是觉得自己既然不打算同荣青杉好,自然就不应该吊着她,倒不如离得远些避嫌的好。
容凌抿了抿唇:“抱歉……”
“不必说抱歉,也不必躲避。”荣青杉说这话时,依旧是无比柔和的口吻,没有半分责怪或是逼迫之意,“放心,我有一生的时间来等你。”
说罢,她翻身上马,依旧是熟悉的那一句:“等我回来……”
“好……”容凌不由得点点头,目送着荣青杉和运货的马车扬尘而去。
直到马车渐行渐远,容凌仍站在原地,不曾移步。
这种温馨和舒适,是她过去从未体会到的。
罢了,往日事事要算计一番的容凌此刻却松懈下来,不由得轻吁一口气。
想那么多干嘛呢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她置身江南,见到的天是湛蓝的,见到的水是柔软的人,心境也跟着放宽,浑然不知冷肃的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,置放在中央的丹炉内火焰熊熊燃烧,殿内是刺鼻的硫磺与硝石味道,还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。
跪在地上的术士皆战战兢兢,浑身发着颤,没人敢抬头看向眼前宛若地狱修罗般的贵妃娘娘。
准确地来说,时过境迁,此刻应该称她一声太后。
只是此刻称呼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贵妃手中的那把剑会指向谁。
“哀家再问你们所有人最后一次。”苏栩栩手中的剑端抵在大理石地面上,随着她缓缓走动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摩擦声,“我要你们干的事,究竟能不能办到?”